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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和史话 | “协和三宝”之图书馆
时间:2021.09.28 点击数: 字体: 发布来源:本站原创


▲原协和医学堂校舍娄公楼,医预科图书馆1917-1925年设于此




       19世纪后期,现代医学教育的理念悄然发生了改变。医学教育家们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和医学有关的信息,已经可以用“海量”和“惊人的聚积速度”形容。更多的医学院将图书馆的订阅重点转向了世界上主要的医学期刊,而非很多的课本和著作。




深受现代医学教育理念影响的北京协和医学院,早在1917年校舍初建之时,就在原协和医学堂校舍旧址娄公楼建立了医预科图书馆,制定了以西医现代医学文献为主的馆藏发展方针。1920年,在协和整体建筑尚未竣工时,图书馆在C楼(后改称3号楼)开放使用,分为图书阅览室、期刊阅览室(存放近十年出版的期刊)和现刊阅览室。1930年,图书馆迁出3号楼,搬至12号楼(原为护士楼)。


▲3号楼(C楼)门厅和阅览室(1921—1930年)




图书馆建立后的20年间,在美国中华医学基金会(CMB)的支持下,图书馆馆藏得以迅速增加。1941年因日军侵华被迫停办闭馆时,馆藏图书约 75000册,被誉为“亚洲第一”。在日军占领期间,图书馆仍由CMB代为订购所有外文医学期刊,馆藏期刊由此避免中断。1665年创刊的《英国皇家学会哲学会刊》、1824年创刊的《柳叶刀》、1829年创刊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400多种世界一流医学期刊从创刊号开始即成套收藏,珍藏的中医古籍年代最早的距今已 700 多年。这些书刊无声地记录、见证着医学的每一次进步,已经成为一件件精美的典藏。


▲12号楼(L楼)原为护士楼,1930年改为图书馆




       图书馆是教授们传道、授业、解惑的地点。吴阶平回忆说:“在微生物学课程中,谢少文副教授要求每个学生写一篇医学综述,分配给我的题目是《胎盘抽出液在麻疹预防中的作用》。我广泛收集资料,认真编制索引卡片......当时我只把它作为一篇作业来完成,直到几年后我才省悟,‘作业’本身恰恰是次要方面,而通过独自撰写‘综述’的实践,对学生进行查阅文献、编写卡片、分析综合等基本功的训练,才是这一教学环节的主要目的。”




       图书馆是医务人员“终生学习”的地方。张孝骞说:“现代医学科学发展很快,我一个星期不到图书馆就落后了。”血液内科张之南教授在《弘扬协和精神,建设高水平的协和医院》一文中写道:“张孝骞大夫、王叔咸大夫、谢少文大夫、曾宪九大夫,这些老一辈的协和人已经把星期天上午去图书馆作为长年固定生活日程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老教授们几十年如一日的治学精神无疑带给后辈们强烈的示范作用。


▲协和人在图书馆阅览室看书学习




       图书馆是协和人寻求“解决之道”的场所。医学大家们在自身丰富的临床经验基础上,吸取国内外的最新知识和进展,成功解决临床上的疑难问题,业已成为协和特质,留下许多协和佳话。1962年,皮肤科收治了一个罕见病例,患者的鼻部、眼部、喉部、皮肤、肾脏等多个器官都出现了严重损害且持续加重,协和医院的医师谁也没见过这种病,诊断方面经历了曲折复杂的过程。张孝骞亲自去床旁查看后,当时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诊断,只是抓住了诊断的两个关键点:肉芽肿性病变和血管病变。回去后,张孝骞一头扎进了图书馆,经过一夜紧张地查阅文献,即日提出了“肉芽肿性多血管炎”(当时称作“Wegenar肉芽肿”)的诊断,而最终的病理解剖证实了这一诊断。这是新中国确诊的第一例肉芽肿性多血管炎。


▲ 张孝骞在图书馆内查阅资料




       随着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网上图书馆”应运而生。现在,协和医院的大夫们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通过院内网登陆PubMed、UpToDate等大型医学专业数据平台。通过UpToDate检索,全科医学系(普通内科)的一名主治医师就成功诊断了中国第一例布鲁里溃疡病。此前,这种疾病被认为仅发生在非洲和澳大利亚,中国地区从未有过报道。




       2015年10月31日,北京协和医院等7家国内一流教学医院共同成立“中国住院医师培训精英教学医院联盟”。在联盟制定的核心胜任力框架共识中,首次将“终生学习”作为住院医师核心能力之一提出,协和的人才培养“密码”正逐步成为行业共识。




       协和人始终认为,学府要讲究“治学”,而协和的治学推崇“严谨”和“勤奋”。血液内科沈悌教授这样描述“我心中的协和”:协和留给我最重要的,还是一种精神。作为医生,要奉献,要求精;作为协和的医生,更要自强自立,卓尔不群。从病案、教授、图书馆这“协和三宝”中,我们可以领略和解读百年协和基业长青的精神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