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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拼搏追求卓越——两年赴美博士后工作侧记
时间:2011.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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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未
来源:本站原创

努力拼搏  追求卓越
——两年赴美博士后工作侧记

心内科  陈未

    在医院各级领导和心内科主任及同事们的大力支持与帮助下,我于2009年6月至2011年7月作为博士后前往美国访问学习,主攻心血管疾病领域的基础研究。这期间我主要在两个医学院进行实验工作,分别是位于休斯顿的贝勒医学院(Baylor Collage of Medicine)和位于纽约的爱因斯坦医学院(Albert Einstein College of Medicine)。美国科研的繁荣发达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收获了很多,而不同院校研究情况的异同又使我感触良多,现将两年来学习工作心得总结如下。
    从临床到科研——压力与适应
    德克萨斯医学中心(Texas Medical Center)是美国最大的医学中心,这里有MD Anderson肿瘤医院、德州儿童医院、St.Luke心脏中心、Methodist等顶级医院。这些医院均有自己的特色,在美国甚至世界上的某些领域都位于前列。有意思的是,这些医院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设置了人员众多、设备先进的科研机构。临床和科研就像一位巨人的两只手,托起了现代美国医学科学的快速发展。
我所在的心脏科实验室隶属于贝勒医学院下面的DeBakey心血管研究中心。DeBakey是一位传奇人物,不仅是医学上的泰斗,也曾自己动手组装汽车,是世界上第一台人造心脏的设计者和奠基人。贝勒医学院心脏科实验室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研究室,设备齐全,配备有动物手术室、分子实验室、细胞培养室、超声室以及办公室等几大功能区。动物中心也有专人管理和监督。该实验室现有5名博士后、2名技术员和1名临时雇员,每年发表4-6篇论著,多篇review以及为十几种杂志进行审稿,在心梗后心肌炎症反应及修复研究方面国际知名。老板Dr.Frangogiannis是一位临床医生,原籍希腊,20多年前来到美国当住院医生,后来完成了心内科Fellow成为一名心血管病医生。在实验室轮转期间,Dr.Frangogiannis对实验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之后,将研究方向定为心肌梗死后心脏修复与重构,获得了多个R1的资助。与Dr.Frangogiannis接触过程中,我发现,他思维缜密、逻辑性很强,不仅有深厚的科研功底,更具备广博的知识和敏锐的临床需求洞察力。他的研究让我更深刻地认识到,临床和科研之间并非是相互排斥、二者只能取其一的,而是相互促进、相得益彰的关系。他每天早上7点准时来到实验室,晚上7点才离开,周末也很少休息,工作非常努力。正是像Dr.Frangogiannis这样的中坚力量推动着美国医学基础研究向前快速发展。
    管理能力、科研能力的提升—武装双手与大脑   
    实验室的博士后来自不同的国家,都是临床医生或具有理学博士(PhD)的临床医生,工作经验都比较丰富。每个人负责一个课题,都是有可能在相关课题发表文章的第一作者,同时每个人又参与到别人的课题中去,相互帮助,形成良好的团队合作氛围。实验室有两名技术员,其中一名主要负责管理不同基因型的小鼠,对小鼠进行分笼、繁殖和基因鉴定,另一名则主要从事细胞培养工作。细胞培养是体外实验的基础,需要有认真负责、头脑清楚且经验丰富的人来操作。其他如小鼠手术、心脏超声、压力-容量曲线测定、流式细胞检测等则由专门的博士后来负责。来到实验室,我在接受了伦理学和动物操作的常规培训,并通过考试后即开始学习小鼠的心脏手术。当前,小鼠心脏模型在美国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心肌梗死的缺血再灌注模型,另一种是心脏高血压模型。前一种由结扎小鼠左前降支完成,后一种则由结扎主动脉弓完成。在练习手术的同时,我又学习了其他的实验技术,到2009年9月中旬,我已经掌握了相关技术,开始进行自己的实验课题研究。
    研究一经入门就不是非常困难了,一方面有技术员和其他博士后的帮助,另一方面具体研究内容和方法都有自身的规律和逻辑。技术或者仪器设备不是美国科研领先的决定因素,那么,美国是如何保持研究课题的前沿地位的呢?我个人的观察和体会是:首先,老板要能够指导研究的大方向,他对于前沿的敏感性来自于频繁的国际会议交流,多年阅读文献,撰写高质量review和进行审稿的积累。因此,不管是基础理论,还是实验方法,他都能给予指导,遇到难题也能一语中的,找出症结所在。在研究方向的选择上,他能够在错综复杂的线索中,去伪存真,找到真正有意义和价值的研究题目;其次,博士后培养制度为实验室不断更换新鲜血液,注入活力。博士后一般都能独立进行思考和科研,这一时期也是在为独立领导科学研究做准备的阶段。他们会在实验室停留3-4年或者更长时间;第三,课题选择很重要。课题大致有两个方向,一是单纯的基础研究,一是临床相关疾病的机制研究。后者是转化医学的组成部分。前些年,在心血管的基础研究中,冠状动脉的闭塞是主要的动物模型,近年由于临床上PCI的广泛应用,冠状动脉闭塞后再灌注也成为常见的研究心梗的动物模型。我认为,选择临床的热点问题较易申请到经费,且实验研究也应紧随临床的需要和进展。美国许多医院选择临床医生时也比较倾向于经过科研训练的MD或者MD+PhD,希望这些医生不仅能够治病救人,更能在临床中发现问题,具备深入思考问题和科学解决问题的能力;第四,信息沟通顺畅,不管是休斯顿还是纽约的实验室,每个实验人员和医学生都可以通过实验室、图书馆网络获取最新的文献资料。多学科合作,如生理、分子生物学、化学、药学的合作交流则为创新性思维和新产品的研发提供了广阔的平台。
    研究院所的相同与不同——博采众长
    2010年10月,整个实验室接受Albert Einstein College of Medicine邀请搬到纽约。Einstein研究的机制和Baylor非常相似,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们高效率运作的中心实验室。举例来说,Baylor心脏实验室有自己的流式细胞仪,在Einstein则是一个大规模的流式细胞检测中心,对外开放,使用仪器需要预约。一开始,我们感觉很不方便。后来发现,由于是检测中心,他们的实验设备更先进、齐全。贝勒心脏实验室的流式细胞仪可以检测4种荧光,而Einstein的则可达到十余种。更重要的是,Einstein检测中心的管理人员是医学博士,接受过流式细胞检测的专门训练,可以提供专业的咨询和帮助。不论是初学者还是已经有经验的实验人员,都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掌握仪器的使用方法,选择最佳的实验方案,获取最优的试验结果。
    Einstein医学院为所有进入学校的人员提供免费无线网络接入,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有电脑、手机或者IPAD就可以连接到图书馆,查阅文献。同时,Einstein提供更多学校、学科之间的交流,我们科室每个月都有来自哈佛、耶鲁、哥伦比亚大学的相关学科人员前来交流,扩展彼此的思路。
    在这样的实验条件和氛围之下,我的实验进展得很顺利。我不仅在短时间内掌握了两种心血管实验动物模型,而且能够独立进行小鼠超声和其他实验操作,并率先完成复杂的流式细胞仪检测以及建立心肌梗塞组织中巨噬细胞分选、刺激实验的方法。两年的时间内,我独立完成了自己的课题,也参与了他人的研究项目,发表了数篇文章,还多次协助老板审稿,扩大了自己的视野,提高了写作能力,具备了独立开展研究的实力。
    他山之石——经验与体会
    总的来说,两年的学习工作既漫长又短暂,既艰辛又充满激情与快乐。我深深地体会到,科研是美国医学院校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科研投入巨大,资金来源多元,有政府的基金,也有个人的捐款,还有院校的大力支持。人才引进方面,这里的研究机构在引进全球人力资源的同时,在美国内部不断重组优化,允许尝试,优胜劣汰。把握住基金投入的方向,就引导了科研发展的大方向。
    科研在美国蓬勃发展,还与美国科研配套产业的发达有关。各大药品公司都有自己独立的研发中心。各试剂公司根据市场需求,不断增加产品的种类,时时更新换代;仪器公司也不断升级,推出新设备。这些技术进步使实验操作变得更简单,快捷和准确。实验室与公司互相促进。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美国的Jackson Lab是一家专门提供各种基因敲除小鼠的公司,他们可以根据用户的要求提供基因操作的各种小鼠。各研究室可以向他们直接购买小鼠进行实验研究,省却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两年来扎实的工作和观察思考,让我看到国内科研水平与美国的差距,也让我认识到这个差距并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也可以进行高水平的科研,与世界最先进的国家站在同样的高度展开对话。
    回归——不一样的时空
    两年后的今天,当我站在日思夜想的协和医院院区内时,我看到北区新建的高楼,院内匆匆而过的“白大褂”和熟悉的“协和脸”,发自内心深处的归宿感油然而生。多少次在美国校园里行走时,我问自己:我的未来在哪里?那里很安静,那里空气清新,却没有我事业的归宿和家庭的圆满。回到这里,我看到医院领导对科研的重视,多方面为科研的发展创造条件,各科室科研水平也有长足进步。我也看到众多的疑难病人慕名而来,对我们的诊疗水平不断提出更高的要求。协和医院应该也必须承担起这一使命,引领中国医学科学发展的未来。

陈未和美国同事合影留念